[楼诚] 一个小职员的出走

- 现代AU,偏商业背景

- 有原创人物

- 大概就是一个生活在有他们的世界里的小人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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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张梦启去簋街赴约。

 

见面的地方是这条街上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餐馆,即便如此,用餐时段,这家餐馆外的人行道上还是挤满了等位置的人。

 

一进店便是一股浓烈的麻辣味儿。张梦启在餐馆弥漫的薄薄油烟里四处张望,许久才在一角的餐桌旁看见他要见的人。那人看见他,冲他招手,叫他过去。张梦启见状,一边往人堆儿里挤,一边笑着喊了对方一声“虎哥”。

 

童虎坐在角落里,见张梦启落座,便拿了瓶啤酒递给他:“菜都点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很快,菜就传了上来。一百只麻小、一盘香辣蜗牛、一碟清炒芥蓝、两碗白米饭,张梦启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呦,现在小龙虾吃法那么多,我以为虎哥不记得我就爱这口儿了。”

 

“哪儿能啊,”童虎开始剥起麻小,“那么多年兄弟了,这点儿事我还是记得的。”

 

两人怕是都饿了,美食当前顾不上聊天,直到吃了一半,童虎才把正事儿想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正事儿。

 

他喝了口酒,擦了擦手,问张梦启:“你说那事儿是不是真的?诚总要离开明氏?”

 

张梦启没停下手里剥虾壳的活计:“我觉着,至少不是空穴来风。这事儿我也是从刘本纯那儿听来的。这位刘大姐,别看平时做事严谨,滴水不漏,一沾酒,什么都完蛋。前些天我们几个下班去唱K,刘大姐喝醉了非拉着我聊天儿,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就跟她扯起明总和诚总。她就说,‘你别看他俩平时挺好的,诚总早想离开明氏了’。”

 

“那她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别急呀。听我慢慢儿跟你说。”张梦启顿了顿,“我们唱K后不久,公司那个八卦群就开始有人说明总和诚总关系不好了。一开始只是说说,大家也没上心,后来那种感觉就越来越直接,越来越真实。大家毕竟都是职场上的人,很多细节说不在意,其实都会留意。最近更明显。据说,诚总现在已经开始和明氏的几家竞争企业接触了,对方开出的条件都不错,但诚总似乎都不大满意。这架势,要我说,不是已经有了目标,就是还在犹豫。

 

“至于这事儿,刘本纯是从哪儿听来的……”张梦启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是从诚总在明氏培养的一个亲信那里打听来的。”

 

童虎边吃边听,听着听着就笑了。那笑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有几分唏嘘、几分了然世事一样的淡定,但不免还有几分同情。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事儿还真没准儿是真的。”

 

他思忖片刻,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所见所闻。

 

“要说明总和诚总的关系,业内谁也说不清。以前我跟姐夫在明氏的时候,姐夫就跟我说过,明诚不是明家人,是捡来的。他原本是个孤儿,后来被收养,养母那时在明家做事。他小时候常被养母虐待,后来明楼发现了这件事情,就把养母辞退,把他带回了明家。那时候他们父亲明锐东还在,就拍板把孩子留了下来。

 

“但后来的事,就真没人知道了。很多人说,别看明家表面上其乐融融的,实际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很。明镜明楼两姐弟不和,业内早有传闻。和汪曼春分手后,明楼远走法国,一走就是七八年。这七八年里,姐弟俩关系究竟如何,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明台和明诚别看都是收养的,明台的母亲当年可是明家两姐弟的大恩人,而明诚的养母那时就只是明家一个下人。他们两个,一个被明镜捧上了天,一个不受青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再加上明楼多少有点怕他姐,我猜,明诚那些年在明家,都是靠他自己,现在翅膀硬了,想离开明家,一点儿也不奇怪。”

 

张梦启边吃边应和:“你这么说,倒也挺有道理的。”童虎在一旁露出些得意的笑,张梦启又问,“对了,你刚才说明锐东,他那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听张梦启问这个,童虎赶紧摆手:“这事儿你最好别知道。别提也别打听。在明氏上好自己的班就行了。”

 

张梦启盯着童虎:“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童虎抓来一只小龙虾,剥了起来,也不看张梦启,只是边剥边道:“这事儿我也不怎么知道。这种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见童虎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张梦启也没再多问。两人又叫了几瓶啤酒,闷头吃了一会儿。大约是酒壮熊人胆,两三瓶啤酒下肚,张梦启倒是直爽了不少。他伸过手拍了拍童虎的肩,对他说:“我跟你说句实话吧,虎哥,我有时候真挺羡慕明诚的。一孤儿,一收养的孩子,跟我差不多大,你看人家,现在混得那叫一个好。”

 

童虎没忍住,笑出声来:“小兄弟,听哥一句话吧:这人你羡慕不来。”

 

他见张梦启不解地皱眉,继续道:“你想想,你们诚总是什么人?他就是收养的,也是养在了明家这样的名门里。他受的教育,有的资源,就是再苛刻,咱老百姓也比不了。”

 

张梦启不说话了。他用茶漱了漱口,舀了两勺麻小盆底的汤,浇在饭上,扒了起来。童虎看着他,想说点安慰的话,可话出了口,还是变了味儿。

 

“你也别多想了。你现在不是还在诚总那个部门吗?帮我多留意着点他的动向。当年我姐夫因为和董事长在公司发展方向上意见不合,无奈之下带着我们几个出走汪氏,说到底也是寄人篱下。可越这样,我就越得争口气,得给我姐夫长长脸。就说你们诚总那件事吧,我觉得汪大小姐一定有兴趣。”

 

“汪大小姐?她不是最恨明家的么。”

 

“她恨的是明楼,也恨明镜。对两个小的倒没什么。况且明诚一直是明楼的左膀右臂,把他挖到汪氏,对明楼怎么都是个打击。如果这事儿让我给促成了,你说我在汪氏长不长脸?”

 

张梦启点了点头:“行,虎哥,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准儿给你留意着。说起来,要不是你当年介绍我进明氏,我现在还不知哪儿混呢。这事儿我不会忘的。倒是你,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兄弟。”

 

童虎笑得爽朗。他说自己最讲义气,这些年谁帮了他,他都记得。他说他和张梦启不一样,家不在北京,一个人在外面,最看重的就是朋友,谁帮了他,他日后好了一定会帮谁。

 

 

夜深了,餐桌满是狼藉。两人边喝边聊,童虎随口问起张梦启的近况。

 

张梦启想了想,说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自己最近的状态,那就是“丧”;如果两个字,就是“无奈”。当年他财经大学毕业,经童虎介绍,进入明氏财务部工作。本想着踏踏实实干上几年,而后能有个好的发展。可就在部门领导打算给他升职的时候,明氏改革了。明总结束博士后的工作,从法国回来,甫一进明氏,就对企业内部组织架构进行了全面调整。一时间,从重庆到上海,从广州到北京,除集团直属的商业地产事业部外,几大区事业部无一不受影响,倒是原集团副总裁梁仲春审时度势,立马带着童虎和几个亲信去了汪氏。张梦启没了童虎的照拂,原先的职务安排也就此打消了。

 

就这样,他被调去总裁办,在那里做着和自己大学专业完全不相关的事。等一年后他好不容易熟悉了总裁办的业务,诚总巴黎一大硕士毕业,回国了。

 

明氏很快成立了新的部门,由诚总领导,仅对明总和董事局负责。部门主要职能是商业分析,主要工作包括从复杂的数据和商业情报中分析预判行业动向,评估明氏旗下项目,为企业决策提供数据支持和建议等。新本门要求员工具有数学、经济或金融背景,所有想进入这个部门的员工都需要事先参加考试和面试。张梦启本科学的是会计,他觉得自己的专业和这些多少沾点边儿,加上自己对数据和经济都颇有兴趣,于是就奓着胆子填写了那张转岗申请表。

 

没想到的是,他通过了所有的考试和面试。一时间,他信心大增,对自己未来的职业发展又燃起了希望。

 

但很快,现实就将这一切打碎在了地上。进入新部门后,张梦启才知道这里工作有多难,对员工经验技术的要求有多高。不过,业务难、要求高,对他来说还不是最难克服的。最难克服的,恐怕就是那道人与人之间的鸿沟了。

 

上班第二天,张梦启就发现这个新部门汇聚了相当一部分明氏未来的精英。英美名校毕业的年轻人在这里比比皆是。除极高的天分和专业素养,他们极好的品味和深厚的人文素养也令他瞠目结舌。从定制西装旗袍到沙龙香水,历史到文化研究,戏曲到全球某个著名博物馆的某一场艺术展,每天听着整个部门聊得兴致勃勃的话题,张梦启只觉得自己的生活和他们的是那样遥远。

 

这就更不用说他们诚总了。即便在那些青年精英的眼里,他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可有时候,张梦启觉得,和他那些满满优越感的同事相比,诚总倒显得平易近人许多。当然,这话他没和童虎讲。

 

抛却那些复杂斗争中的犀利手段与圆滑的处事风格,作为部门领导,诚总的确是理想型。工作中的诚总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他心思缜密,责任心强,尤其懂得照顾自己部门员工的情绪状态。有时候因为迁就员工,他甚至会多少委屈自己。对于那些在工作中遇到困难的同事,他也从没放弃过,会花时间去带,去培养。张梦启刚开始在新部门工作的时候,就跟着诚总手把手地学过很多东西,还多次受到过他的鼓励。可越是这样,张梦启就越感到无地自容,越是无地自容,对于自己的现状,就越觉迷茫困窘。

 

放下酒杯,张梦启叹了口气,说自己有时候真不想干了。童虎听这话,赶紧安慰他,给他打气。张梦启知道童虎紧张自己在明氏的消息来源,只开玩笑地说,不会不干的,因为出了这个部门,以他自己的资历和人脉,恐怕再难找到这么高薪水的地方了。

 

这也是实话。



童虎总算放了心。他又鼓励了张梦启几句,便结了账,匆匆离开了。张梦启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客厅餐桌上摆着一碗米饭和几碟菜,他知道那是母亲做完后从隔壁拿过来的,就把它们收了,放进冰箱里。

 

没过多久,许是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母亲过来看了看张梦启,见他一切都好,也就放心地回去了。张梦启回到书房,打开电脑,不一会儿,手机就响了。那是父亲的电话。许是见老伴儿从隔壁回来,知道儿子到家了,就赶紧播了去。

 

一开始依旧尽是唠叨,说什么“大晚上你小子跑哪儿去了,你妈多担心你,知道么”“一快三十大的小伙子,别成天尽知道和狐朋狗友鬼混,得干点正事儿了”等等。张梦启态度很好,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给老爷子顺气。他一个劲儿逗着父亲开心,电话的另一端却渐渐没了声音。他问父亲怎么了,良久对方才开口。

 

“梦启啊,过些日子你看能不能跟公司请个假。你妹妹的祭日快到了。”

 

“行,我知道了。不过,爸,您也知道,我现在待的地方管得很严,我不确定到时领导能不能批。”

 

“你尽量请请。你不总跟我和你妈说,你们诚总是个好人吗?这情况,我想他也不会为难你。”

 

“好。我知道了。”

 

 

请假这事儿,让张梦启多少感到有些为难。他撂下电话,思虑着,目光不知不觉便投向了窗外。从书房那扇落地窗望去,可以看到很繁华的夜景。张梦启看着,却益发地难过了。


他不会忘记,这原本应是妹妹该看到的风景。

 

张梦启所住的胡同拆迁,是多年前一个夏天。和街坊邻居一样,他们家也获了一笔相当丰厚的拆迁费。可就在一家人喜气洋洋准备买房、搬家的时候,妹妹和几个小朋友在经过拆迁工地附近时却遭遇了施工意外。张梦启很快跟着父母赶去医院,到医院时,他们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救活了,却唯独没有妹妹。大人们对张梦启说,你妹妹是小英雄,她是因为保护其他小朋友才伤得那么重,重到医生也没有办法的。可惜这样的解释对于那时的他们一家来说,已经无济于事。

 

之后的道歉和赔偿便成了一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他们张家和拆迁单位各执一词,最后毫无意外地闹上法庭。一审没有给他们家一个满意的结果。本来父亲对二审也已经不抱希望,可就在开庭前,那个单位施工过程中又惹出一档子事,被媒体曝了光,社会影响特别不好,律师认为这是个机会,才又鼓励他们家再搏一把。

 

案子最终在二审前达成庭外和解。那个单位到最后也没有公开道歉,只是又赔给了他们家一大笔钱。张梦启记得,双方走完和解程序,离开法院时,拆迁方代表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对自己律师说:“不就是一群刁民想要钱么?给他们就是了!你把后续事办好,我们以后可不想被他们烦!”

 

父亲当时听了,立马抡起拳头想打那个人,最后还是被双方代表律师给拦了下来。没想到的是,那人的话最后一语成谶。之后的许多年,他们与那个拆迁单位再无交集,而那段波折的诉讼也慢慢淡出了他们的生活。

 

然而,还是有些事变得再也挥之不去。有些事从那时起便一刻不停地提醒着他们一家,那段暗淡的过往。

 

提醒着他们的,就是张梦启现在住的这套两居室。

 

房子刚买下来那会儿,谁也不愿住,父亲就把它给租了出去。张梦启大学毕业后,希望有自己独立的生活空间,就跟父亲商量让自己搬进去。那时不少朋友跟他说,你这招绝呀,反正到最后这些都是你的,早住早舒坦,以后谈恋爱结婚什么的都不用愁了。但张梦启知道,自从住进这套两居室,他心里就没有一刻真正安生过。

 

可又能怎样呢。

 

 

算一算,到现在,妹妹已经离开他们十几年了。这件事尽管带给了张梦启太多不好的回忆,却也不是一点积极影响都没有。

 

那件事之后,他便开始越来越多地关注社会时事与弱势群体。案子的胜诉最终为他保留了一点对法制的信心。他开始相信,不幸可以摆脱,不公可以匡正,只要有更多人不放弃。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并不多,但尽力,总能贡献出哪怕一丁点的星火。

 

工作之后,他在微博上开了个账号,取名“长梦当醒”,开始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发声,帮他们联系媒体、相关机构、非营利组织,为他们奔走。慢慢地,关注他的人越来越多,五年时间过去,他的微博已经有了几万粉丝。近段时间,一桩妇女拐卖案在网络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张梦启也收到了其中一位受害者亲属的私信。他很快联系到了一位这些年结实的,在非营利组织工作的朋友,对方组织经过研究,很快决定介入。

 

然而没过多久,那个组织便在当地遭遇阻碍。事件持续升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更多的问题被挖出。张梦启和几位网友根据已掌握的信息,以及那个非盈利组织对当地情况的反馈,在微博上撰写长文章,表示怀疑这桩案件背后存在当地个别官员渎职受贿问题。一时间,又一场舆论声浪被激起。张梦启心里明白,这声浪很快就会被压下去,于是,他又联系了一些一直关注该事件的网友,通过那个非营利组织,向受害者捐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款。

 

书房里,当张梦启把自己近段时间的经历写成长文章,正准备发上微博的时候,手机响了。

 

那是条微信,来自一位名为Louis Remington的网友。

 

“你近期那篇对事件疑点的梳理,我看了,很清晰,也很令人信服,我刚才帮你转了。”

 

张梦启赶紧回复:“太感谢了!我刚才又写了一些后续,一会儿就发上去,你也帮我转一下吧。”

 

“好的。我先看一下,没什么问题,会帮转的。”

 

 

这位名为Louis Remington的网友,张梦启是在微博上认识的。Louis的微博不加V,却因为长期关注社会时事,拥有了十几万粉丝。除了时事,Louis还经常在自己微博上分享一些稀有的电影图书资源,推荐一些展览。他的粉丝黏着度极高。在过去三年时间里,他微博一共炸过两次,每次开新号,都会有大量粉丝重新关注。

 

张梦启和Louis有交集,是在前些年几个热点事件的关注中。Louis更新微博的速度并不快,但每每析评时事,都能切中要害,一针见血。那些文字逻辑严谨、深入浅出、毫不造作,一条条读下来,张梦启慢慢感受到了这位微博博主的理性、智慧与正义感,以及那份对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疾苦的强烈的同理心。张梦启那时想,Louis在生活里应该也是个很温柔的人,而在那温柔背后,或许还潜藏着某种更为深沉的爱。对这片土地的爱,也说不定。

 

除此之外,张梦启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温柔的人,一般都比较容易勾搭。抱着这样的想法,张梦启开始尝试在微博上和Louis互动。久而久之,对方似乎也对他有了一些兴趣,开始在他微博下留言,帮他转发一些内容。

 

两人在微博上聊了大概一年多后交换了微信。Louis用的是小号,张梦启并不在意,用自己平时的账号加了他。在之后的交流中,张梦启发现,Louis在政治、经济以及其他人文领域的知识储备量都大得惊人。Louis曾说自己现在生活在北京,张梦启猜想,他可能生长于某个知识分子家庭,或者他自己就是名知识分子、某所大学的青年教师。那时正值明氏新部门入职考试,因为涉及大量经济和金融领域知识,张梦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Louis,说自己不知该如何准备。没过多久,Louis就给他发了一份书单,上面只有六七本书,张梦启把它们都看了,没想到考试时都派上了用场。

 

这人可真神。那之后,张梦启就对Louis多了份好奇,总想从他们的交流中找到些蛛丝马迹,好推测出Louis的身份。

 

 

长文章发上微博,过了大约半小时,手机又响了。

 

“转了,写得挺好的。你上次说的那家非盈利组织,我联系上了,今天刚捐了一些过去。力量微薄,希望能有所帮助。”

 

“感谢!真的太感谢了!”张梦启发完这段,又赶紧补了一句,“对了,Louis,上次炸号之后,你微博的更新就越来越少,不是有什么麻烦了吧。”

 

Louis没有马上回复。过了一会儿,他在微信上写道:“不是不想更新,是近来有些力不从心。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可能得几个月,也可能得几年,压力很大。”

 

“你接了一个很难的项目吗?”

 

“嗯。因为可以帮到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真佩服你。我现在上班最多是帮父母减轻经济压力。你都能帮上自己重要的人了。”

 

“你也在帮人。”

 

张梦启自嘲地笑了:“我那是键盘式逞英雄,生活里就是个狗熊。”

 

“狗熊凶起来也能吓跑坏人。别做鸵鸟就行。”

 

 

凌晨时分,手机上那面小小的荧光屏依旧亮着。张梦启跟Louis聊了很多。Louis也讲了不少自己生活里的烦恼,只是字里行间还是小心翼翼地淡化了很多可能透露他真实身份的细节。

 

天晚了,Louis说自己得去睡了,屏幕另一端的张梦启却还醒着。他想起前些日子有个网友提到在现实中见过Louis,说没想到还是个大帅哥,就打开了那位网友的微博,仔细浏览起来。

 

在微博里,他看到一张据称是Louis本人的照片。

 

照片拍得有些仓促,景深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静静立在夕阳里。那身影背着光,截住的阳光在他身后的小径上落下一道淡而长的阴影。张梦启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可当他努力回想时却发现,它不过是他驳杂印象中的伶仃一簇,在记忆混浊的河流中独自漂零,不管怎样也打捞不起。

 

张梦启叹了口气。他关了电脑,望进窗外更深沉的夜色里,脑海中那份过于执着的好奇依然挥之不去。

 

究竟,Louis是谁?




Notes

是不是有种不知这篇文会去讲一个怎样的故事的感觉?故事已经写完了,我会分章节发上来,大家继续看就好了。这篇文写完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刚写完那会儿,因为Lofter各种大家知道的问题,我没敢发,现在试试看能不能顺利发出来。中短篇,一共四章,我重新再看的时候,感觉前面都是铺垫(捂脸)。


这么就没发文,不知道还有没有朋友愿意看,且容我冒昧地艾特一下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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